版 次: | 1 | 页 数: | 288 | 字 数: | 224000 |
印刷时间: | 2015-10-1 | 开 本: | 16开 | 纸 张: | 轻型纸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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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梁启超传》是著名文史学家吴其昌为恩师梁启超所撰写的传记,深情记述了中国近代史上这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。梁启超集思想家、政治家、教育家、史学家、文学家等于一身,
被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•斯诺誉为“中国精神之父”。
梁启超的一生就是一部中国近代史,从戊戌变法到庚子勤王,从护国运动到五四运动,他见证甚至参与了中国近代每一个重大历史事件,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这个国家、民族命运
的缩影。同时,由于其给世人留下的大量著述,梁启超的一生堪称一个时代的完美载体。
他曾豪言:当代学者称得上博极群书者,一个梁任公,一个陈寅恪,一个唐兰,一个我。其主要著作有《梁启超传》《金文历朔疏证》《金文氏族疏证》《殷墟书契解诂》
《朱子著述考》《宋元明清学术史》《北宋以前中国田制史》等。
在这样地狱底层的教育状况,向后再看看康有为的万木草堂,虽然不过是一座规模较大的“经馆”,虽然“草堂学则”上所定的课程依然不脱顽固老儒的气味,而在当时,谁也目为这是
地狱底层第一盏点起的明灯。再往后看看陈宝箴、黄遵宪、江标、熊希龄、梁启超、谭嗣同、唐才常等在长沙合办的时务学堂,那便算地狱底层的火炬了。至于被迫而敷衍的钦办京
师大学堂,那又是一座老翁高坐的衙门,捐监入学的尾闾,与“学问”二字,如风马牛。一直要等到蔡元培先生来做校长,才算整顿而上轨道。
继梁氏而起,而做更进一步的文体改革者,便是胡氏。所以胡氏对于任公这点上的功绩,认识得特别清楚。不错,你看了前面杨深秀所描绘、全国青年所摇头摆腰而吟哦的八股文,
其内容的妖模怪样,肮脏龌龊,已经领教过了;若再跳出圈子来看看当年一班青年文豪,各家推行着各自的文体改革运动,如寒风凛冽中,红梅、腊梅、苍松、翠竹、山茶、水仙,
虽各有各的芬芳冷艳,但在我们今日立于客观地位平心论之:谭嗣同之文,学龚定庵,壮丽顽艳,而难通俗;夏曾佑之文,更杂以庄子及佛语,更难问世;章炳麟之文,学王充《
论衡》,高古淹雅,亦难通俗;严复之文,学汉魏诸子,精深邃密,而无巨大气魄;林纾之文,宗绪柳州,而恬逸条畅,但只适小品;陈三立、马其昶之文,祧祢桐城,而格局不
宏;章士钊之文,后起活泼,忽固执桐城,作茧自缚。至于雷鸣潮吼,恣睢淋漓,叱咤风云,震骇心魂;时或哀感曼鸣,长歌代哭,湘兰汉月,血沸神销,以饱带情感之笔,写流
利畅达之文,洋洋万言,雅俗共赏,读时则摄魂忘疲,读竟或怒发冲冠,或热泪湿纸,此非阿谀,惟有梁启超之文如此耳!即以梁氏一人之文论,亦惟有“戊戌”以前至“辛亥”以前
(约一八九六至一九一〇)如此耳。在此十六年间,任公诚为舆论之骄子,天纵之文豪也。革命思潮起,梁氏的政见既受康氏之累而落伍,梁氏有魔力感召的文章,也就急遽地下
降了。可是就文体改革的功绩论,经梁氏等十六年来的洗涤与扫荡,新文体(或名报章体)的体制、风格,乃完全确立。国民阅读的程度,一日千里,而收获了神州文字革命成功
之果了。
除学校外,推进文化唯一的利器,则为报馆。辅助教育,启发民众,指导社会,介绍新学,宣传主义,主持公论,监督行政,纠弹非法,为民喉舌……这许多神圣工作,都要靠报纸
来负责实行。然而清末的报界状况又怎么样呢?凡是没有洋人与租界的都会,一概没有报纸:
……京都首善之区,而自联军割据以前曾无报馆,此真天下万国之所无也。每省之幅员户口,皆可敌欧洲一国,而除广东、福建外,省会之有报馆者无一焉。此亦世界之怪现象矣……
《清议报一百册祝辞》
有洋人与租界的都会,才有模仿洋人创办华文报纸的。梁氏说:“近年以来,陈陈相接,惟上海、香港、广州三处,号称最盛。……”然而这类操于出身八股的无聊“文丐”之手的华文
报纸,内容又怎样呢?
……每一展读,大抵“沪滨冠盖”、“瀛眷南来”、“祝融肆虐”、“图窃不成”、“惊散鸳鸯”、“甘为情死”等字样,填塞纸面,千篇一律。甚者乃如台湾之役,记刘永福之娘子军!团匪之变,
演李秉衡之黄河阵!明目张胆,自欺欺人。观其论说,非“西学原出中国考”,即“中国不亡是无天理论”也。辗转抄袭,读之惟恐不卧!……(同上)
报纸的改革,与文体的改革,是有不可分离的关系。当时梁氏创办《时务报》、《清议报》、《新民丛报》、《国风报》等于上海及日本。黄遵宪、谭嗣同、唐才常等创办《湘报》
于长沙。陈范、蔡元培、章炳麟、章士钊等创办《苏报》于上海。严复、夏曾佑等创办《国闻报》于天津。日本留学生创办《译书汇报》、《国民报》、《开智录》等于东京。张
继等创办《国民日日报》于上海。其他为中山先生所领导的革命团体,在国内、国外创办了大量的日报与杂志,如《中国日报》(香港)、《民生日报》(檀香山)、《大同报》
(旧金山)、《中兴报》(新加坡)、《革命军》(邹容作)、《惨世界》(苏元瑛作)、《荡虏丛书》(章士钊编)、《陆沉丛书》(陈去病编)、《黄帝魂》(上海),及《
汉帜》、《汉声》、《江苏》、《浙江潮》、《新湖南》、《警世钟》、《二十世纪之支那》(东京)等。就形质言,收获了报纸改革的成功。就超越的意义言,同时收获了文体
改革的效果,并且以文体改革为工具,为利器,连带收获了政体改革的成功,以至国体改革的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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